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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看到了撒拉那双蓝眼睛,那么地绝望,那么地遗憾。
我坐回床头,看着烛火燃烧,就像是看着蓝眸的双眼在默默凝望着我。
我不知道自己呆了多久,我在梦里和现实都能看到妈妈蓝色的眸子,她驱散了拉姆斯 雪诺和臭佬给我带来的记忆,霸占了我的大脑和视野,让我无时不刻不与之相伴。
唯有嘟哝的碎嘴让我意识到我还在人间,他送饭时总会唠叨个不停,他告诉我他十五岁,有一把恐怖堡发的长矛和一把短剑,虽然他其实弓箭用得更好,但是队长,那个铁腿沃顿不允许他碰弓箭。
他说了外头发生的事,人们发现了拉姆斯 雪诺和臭佬的尸体,臭佬太臭了,没人愿意触碰,所以被原地一把火烧成了飞灰。
拉姆斯 雪诺的母亲抱着她儿子的尸首放声大哭,她是磨坊主的婆娘,很有钱,葬礼弄得很大。
下葬的时候她想给儿子遮住脖子,却没想到让裹尸布里的脑袋掉了出来,抬尸首的汉子被吓得哇哇大叫,因为拉姆斯的脑壳被我弄碎了,是缝起来的,我想他看起来一定张牙舞爪狰狞无比。
卢斯 波顿大人去了临冬城参加史塔克的丰收宴会,商讨北境大事。
恐怖堡的狂欢节非常愉快,因为不喜欢热闹的卢斯 波顿大人不在,来自南方的杂耍班子逗乐了所有的人。
我不知道我在这个牢房里呆了多久,我记得嘟哝送了十五次饭,不过吧,在这年头里,吃饭时间不是特别稳定,所以我说不准过了多少天。
蜡烛早已经烧光,我忘了时间,闻着长期无法洗澡给我带来的体味,静静坐在一片黑暗中,只有头顶有时会飘进来微光,好提醒我,这里黑暗得还不够纯粹。
终于,有一天,牢门被打开了,我的眼睛被火把刺痛,流出泪花,适应了很久,终于看到了卢斯 波顿大人那张平静无神的脸,和如同寒冰凝成的双眼。
“跟上。”他一如既往地轻声道,然后旋身而走。
我踩在地上,感觉自己的双腿是如此无力,蹒跚地挪动着,他回头盯着我的脸,冷淡如常,“嘟哝,送她上楼去洗澡,然后送到神木林。”
我就像是一个破烂木偶,任由人们摆布,走了很久的路,衣服被几个女人剥光,被浸入水中,花草和毛巾团团围着。
“皮肤真好,天哪,她的脖子上,这是伤疤吗?”
“看,后脑勺上,”我感觉自己头发被扒开,“还好不是很大的疤,头发长,不会很明显。”
“她可以穿多米利克小时候的衣服,我去问问夫人。”
我有印象,多米利克 波顿是卢斯 波顿大人唯一的婚生子,据说离开了恐怖堡去给其他贵族担任侍童,我猜这是贵族教育的一部分。
我就这样任人抬手扯脚,然后看着镜子里自己,浅灰色的眼睛毫无神采,面容呆滞,黑色的长发披散着,身着灰色的亚麻衬衫和褐色的皮背心,穿着黑色天鹅绒的马裤。
一双蓝色的眸子正透过镜子注视着我,我和撒拉对视彼此,我解读到这双眼睛中的愁绪和忧伤。
“挺不错的,可爱的小女孩,就是和她父——”
“别说出来,萨拉,你忘记那个名字和你一样的表子了吗?”
“我妈妈不是表子。”我说道。
“没错,而你不是一个雪诺,别傻了。”
她们给我梳头,接下来她们讨论起了莱雅拉的事儿,讨论我的事情。
丰收宴会后的第一天,卢斯 波顿大人从临冬城回到恐怖堡,他听到有人说莱雅拉是他的女儿,就吊死了那个人。
于是无人再敢这样提,他们管我叫恐怖堡的女儿,因为谁都知道是怎么回事。
城堡可不会生出人类女孩来,也不会让少女怀孕,诞下私生子,但是城堡的主人可以。
我就像是一个货物一样被她们包装好,然后递给外面的卫兵,卫兵带我去了恐怖堡外的神木林,我曾经和撒拉一起来过这里,神木林中有一颗心树,乃是刻着人脸的鱼梁木,北境的人向心树祷告敬拜,许愿许诺,一如其祖先一样,所有的北境人都是先民的后裔,包括我。
卢斯 波顿大人每年只有几天会允许平民来祷告,举办婚礼或其他仪式是例外,不过也要获得他的恩准。
撒拉,我的妈妈,曾经向心树祈祷我能平安成长,而心树从未回应,她告诉我说风声中树叶的动静就是旧神在喃喃低语,可是旧神终究没有回应她,她死了,死的凄惨无比。
我又看到了那双蓝色的眸子,就在树梢上,就在枝叶中,她在看着我,我在看着她。
卫兵敬礼后